蝴蝶效应

蝴某人想写甜甜的爱情,一不小心又写成了沙雕

【酒茨】沦落为邮差的阿妈和跨区恋爱的儿子们

简介:大寮的酒吞和小寮的茨木互相写信,开始远距离恋爱的故事

私设如山
OOC
阴阳师视角
会有后续


1

我是一个阴阳师,女的。

原来是个亚洲人,最近有向欧洲靠拢的迹像,变成了欧亚混血儿,所以大家都叫我欧亚阿妈。

我来这快一年了,和我两位同学兼朋友一起进坑,她们一个前期很欧,一个前期很非,所以她们分别被称作欧洲朋友和非洲朋友。

我有两个寮,大寮在云之遏,小竂在飘渺之旅。

今天我想说一下我两个儿子的故事,我大寮的酒吞童子和我小寮的茨木童子的故事。

是的,没错,这一听就是个远距离恋爱的故事。


2

我先抽到的是酒吞。

他是我第一只抽到的SSR,也是我大寮的一家之主。

作为我大寮前期唯一的SSR,我基本上把所有的资源都花在他身上了,甚至连姑姑都没有养,所以大寮里大部分的式神都是被我吞仔养大的。

作为一个单体攻击,他也是不容易啊。

其实他也跟我埋怨了挺多次,不过我都没有理会。

“臭女人我警告你别再叫我带狗粮!本大爷是单体!单体!”

“吞仔我说了多少遍了,要叫我阿妈,臭女人什么的多没礼貌啊,还有我们这寮就你一个上五星了,你不带狗粮谁带对不对?来,别闹脾气了,跟阿妈刷御魂去。”

“去你个头!给本大爷滚!不然本大爷弄死你!”

话是这么说,但他是会乖乖跟我去的,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但去之前会先对着我开几炮的事就不说了,贼疼。



3

我家酒吞是个独行侠,除了我带他去打架以外,他都不太跟别的式神来往。

当他还喜欢红叶的时候,他还会去找红叶聊天,偶尔邀请她去约会,虽然对方的回答都是“不”。

在红叶彻底拒绝他后,他就变得更独来独往了,总是一个人坐在一旁喝酒。

比较跟他投合的就只有欧洲朋友大寮里的酒吞了吧,有时候我会见到他们俩在一起喝酒聊天,可能是因为有共同话题吧,他们总是可以聊很久。

顺带一提,我们都习惯叫欧洲朋友家的酒吞做大酒吞,因为他比较年长,至于我家的,我们都只是简单叫他酒吞。

在家里,酒吞最喜欢的地方是召唤室外的台阶,他大多的时间都会坐在那里,所以如果你有事找他,去召唤室就对了。

我有好奇过为什么他如此钟情于那地方,但无论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肯告诉我。

直到一天起风了。

屋檐上的风铃被吹得左右摇晃,铃铛与陶瓷相互碰撞,发出响亮悦耳的声音。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我看见了酒吞放下了酒碟,目不转睛地盯着风铃的方向。他微皱着眉头,神情专注地听着。

空气中顿时只剩下了一下又一下的铃声。

直到风停了,他才收回目光。

......敢情他是因为喜欢风铃声才总坐在这里的?

“鬼王大人竟然如此少女心!”我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竟然喜欢风铃这女孩子玩意儿!”

下一秒,我被酒吞一脚踹飞。

酒吞“咔啦”一声捏碎手中的酒碟:“女人,本大爷不喜欢风铃。”

“啊?那你刚才怎么一直盯着风铃看?”

“......只是看看而已。”

“那你干嘛一直坐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风铃声吗?”

“本大爷只是觉到一个人喝酒太安静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樱花树那边呢?山兔和童女她们常常在那边玩,很热闹的。”

“她们太吵了。”

“不是你嫌太安静了吗?”

“......女人,你好烦。”酒吞瞪了我一眼,“如果你今晚还想打狩猎战的话,你最好现在就把嘴闭上。”

我:“......”


4

到最后酒吞都没有解释清楚,只是警告我不准再提这件事。

“所以酒吞是真的喜欢风铃?”听说这事的非洲朋友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我耸耸肩。

“也许酒吞真的只是觉得喝酒时太安静了而已呢。”欧洲朋友说,“我家大酒吞也常说自己喝酒很无聊什么的,毕竟他们以前都不会一个人喝酒的,不是吗?”

我听后一愣,回想起那总是独坐一旁,有点孤单的身影。

......是时候抽个茨木回来了。



5

然而茨木不是你说想抽就能抽到的。

作为人气一直高企的SSR,茨木的抽中机率可是相当“可观“的。

我左手拿着蓝符,右手抱着欧洲朋友的手臂。

“朋友,借点欧气来呗。”

然而欧洲朋友干笑一声:“欧气?tan 90,不存在的。”

站在一旁的非洲朋友突然说:“先不说欧气,如果欧亚你是真的想凑CP的话,我建议你别靠欧洲那么近。”

“为什么?”我问。

“因为她身上有来自FFF团的咀咒,”非洲朋友解释,“她大寮的式神就没有一对的。”

吓得我瞬间跳离欧洲朋友三米远。

“呵呵。”欧洲朋友笑得生无可恋。

结果我始终没有在大寮抽到茨木,但却在小寮里抽出来了。

有句话说得好,你最想要的往往会在你不想要的时候出来的。

那是一个普通的晚上,因为我俩好友都没有上线,所以不能组团打副本的我只好拿着小寮里仅存的唯一一张的蓝符打算抽着玩,然后一阵铃铛声响起了。

叮当叮当的,茨木在光芒中出现。

“吾乃茨木童子,吾为寻找挚友而来。”还是小小一只的茨木用大人的语气说着,大又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汝可知道吾友在何方?”

我当时愣了一下,随后尖叫了起来,高分贝的尖叫声简直绕梁三日。

我当时一边高呼my baby my honey my 世界第一可爱茨木小天使,一边在心里大喊:你来错地方了孩子!

简直堪称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茨木啊!你家挚友在隔壁啊!就在隔壁啊!明明拐个弯就到了,你怎么就到这来了啊!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小寮,你却在大寮,还不同一个伺服器。

很好,想去对方阴阳寮结界约个会都不行。

唉。

事后,非洲朋友听说了此事,非常惊讶。

“这......难道是FFF团的秘技:牛郎织女!”她惶恐地看着欧洲朋友,“你竟然是王母娘娘的人!”

欧洲朋友:“我不是,我没有。”

然后欧洲朋友那FFF团分队长的身分就坐实了。

欧洲朋友: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6

我本来是不打算把大寮酒吞的事告诉茨木,毕竟他们天隔一区,知道了也见不到。

虽然机会渺茫,但我还在希望我能好好抽个伴给酒吞和茨木的,不用相隔一个伺服器的那种。

但现实是不允许的。

越长越大的茨木,越来越展现他作为一个酒吞痴汉的风范。

世界第一吞吹什么的就不用说了,除了日常刷副本以外,他其他时间全都在花式吹吞。

哦不对,他刷副本的时候也在吹。

不管时间,不顾场合,不讲道理,不考虑你感受,反正一抓住人就是一番安利。

什么吾友是混沌中的明灯,是君临妖族巅峰的男人,吾友英姿勃勃令人折服,吾友实力超群令人畏惧,吾友的聪明才智无人能及,吾友的气质非凡,吾友的奶子一级棒。

.....等等,最后一句好像不是茨木说的,茨木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嗯?你问那是谁说的?

咳,这不是重点。

你以为把酒吞的优点说个三天三夜就很了不起了吗?我家茨木还可以倒着背出来!

“吾跟你说,吾友他慎谨静冷明聪脑头群超力实——”

“行了、行了,茨木,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们都懂的、懂的。”

吹吞就算了,茨木还总是缠着我叫我赶快抽个酒吞出来。

我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色,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想去向大佬乞讨一下,却猛然发现我没有吞碗.....

面对着喋喋不休还开始闹情绪的茨木,我陷入了思考。

“按照你现在脸黑的程度来看,撮合你大寮的酒吞和小寮的茨木是最可行的方法。”欧洲朋友说。

“其实如果没有你的话,可能就没这么多事了。”非洲朋友盯着欧洲朋友,“FFF团分队长。”

“你一定要提这个吗?”欧洲朋友不满地挑眉。

“所以说,真的要远距恋爱吗?”我尝试把话题拉回来。

“是的,”欧洲朋友点点头,“除非你能现在抽个酒吞出来。”

“好吧,”我认命了,“那具体要怎么做?”

“写信吧。”非洲朋友提议。


7

非洲朋友的建议很简单,让酒茨两人互相给对方写信,再由我送过去给他们。

虽然游戏里的重要人物和物品不能离开原来的伺服器,但其他东西却是无所谓的,所以写信这个方法基本上是可行的。

但为什么劳动的要是我呢?我觉得不行,很不ok。

“那你想怎样?”朋友们问。

“怎么不直接让他们用手机呢?”

“是可以的,但有个问题。”欧洲朋友伸出两根手指,“首先你要有两部新手机。”

“因为买手机要钱,所以首先你得有钱。”非洲朋友补充,也伸出两根手指,“买两部手机的钱。”

“那么问题来了,你有——”

“没有,下一个。”我马上回答。


8

于是我们就把酒吞的事告诉了茨木。

“给吾友写信?”茨木看着面前的信纸。

“对啊,纸和笔阿妈都准备好了,判官也来了,他会帮你代写的。”我说。

判官朝茨木点点头。

“写信吗?”茨木想了想,“吾的确很久没有跟吾友说过话了。”

“那你有什么想跟酒吞说,全都写下来好了。”

茨木走到判官旁边,思考了一下,然后在判官耳边说了几句话。

判官听后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随后提起笔,在信纸上写下了刚劲有力的字体:

“吾友,许久不见,挚友可安好?听阿妈说,挚友是阴阳寮中最强大的妖怪,凭一人之力就能击退大蛇,打败麒麟,令其他阴阳师闻风丧胆,不愧为君临妖族巅峰的挚友,实力无人能及,名号无人不晓,吾亦渴望能一睹挚友的英姿,挚友战斗时的姿态英勇威风、神采飞扬......”

Balabala.....

......果然还是往吹吞的方向发展了,而且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那些话?

别说得我家吞仔好像很厉害一样,会被大佬们打残的。

在这个满地都是醒酒药和连连看,对酒吞一点都不友好的世界,还是低调点好。

“茨木啊,你怎么不说一下你自己的事,”我说,“别光顾着夸酒吞啊。”

“嗯?吾平时就是这样跟挚友聊天的,”茨木疑惑地抬头,“有什么问题吗?”

......

“而且挚友的优点那么多,写长一点也很正常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同情酒吞。

欧洲朋友走上前把我拉走,“你就让他自己写好了,别管那么多,SSR的爱情你不懂的。”

是的,我不懂,我也不想管,但我想知道判官现在是什么心情,做一下代写都要听茨木花式吹吞是什么感受?

他的脸被纸挡着,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我猜他现在可以脸都黑了。

判官:我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说,不行说了冷山人设会崩不能说。



9

做邮差很不容易的,特别是当收件人还会动不动就打人的时候。

“茨木写的信?”酒吞收到信后一愣,问,“你什么时候抽的茨木?”

“呃......也抽了一段时间了。”我说。

他眯起眼,眼神变得有点危险,“本大爷怎样没听说过?”

“......这个嘛,我能说我忘了吗?”

“忘了?”

然后我就看见酒吞面无表情地在一瞬间攒满了狂气,吓得我浑身一颤。

“......大佬,有什么事好好说,我错了,我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我赶忙求饶,“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能把鬼葫芦放下吗?”

他无动于衷地瞪着我。

“......好吧,能轻点吗?”我放弃了挣扎。

每次捱打的时候我都会想,到底为什么要帮酒吞戴轮入道四件套,唉,还是换狰吧。

发泄完的酒吞哼了一声,夺过我手上的信,在我面前打开了。

而我正努力从地上爬起来。

“这不是那家伙的字,”酒吞说,晃了晃手上的信纸,“谁写的?”

“嗯?是我请判官帮忙写的,我怕他左手写不来,怎么了?”我撑起上半身,抬头看着他。

他啧了一下,“净做多余的事。”

“什么?”

“他断了右手这么多年,早就学会用左手写字了。”酒吞把信收回信封里,转身离开。

“是吗?我不知道啊,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茨木写字。”我说,“哦对了吞仔,你写好回信就拿过来给我吧,我会帮你送回去的。”

谁知酒吞白了我一眼,“谁说本大爷要回信了。”

“啊?你不回吗?”

“你教我这样的信该怎么回。”

我回想了一下信件的大致内容。

“......你说得有道理。”我说,“但你不回的话,茨木会失落的吧。”

“那家伙?”他轻笑一声,“怎么可能。”

酒吞留给我一道“你根本不懂茨木的眼神”,就回房去了。

......我感觉我被他鄙视了一番。



10

第一封信,酒吞没有回信。

茨木却转眼就写好了第二封信,递给我让我赶紧送过去。

还真的丝毫没有提过回信的事。

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信,信封上的字迹跟昨天的有所不同,不是判官的字。

听其他式神说,那是茨木自己写的。本来他是打算像昨天那样找判官帮忙的,却被对方泼了一脸墨水。

判官:“不写,滚。”

看来判官是真的受到了心灵创伤。

茨木只好自己动笔了。

他的字迹虽说不上秀丽,但也没有歪歪斜斜或字体大小不一,写的挺工整的。

没想到茨木还真的会用左手写字,而且还挺好看的呢。

我想像着茨木动作有点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写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字丑死了。”

酒吞收到信后,一脸嫌弃的表情,“也就茨木才会写出这样的字。”

“......哪丑了?明明就好看!”我反驳,“不准这么说我茨木宝贝!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说得好像你写字很好看一样。”

他瞄了我一眼,“呵。”

“嫌难看就别收了,把信还来!”我伸手想把信抢回来,却被对方迅速避开。

“这是给本大爷的信,本大爷爱怎样就怎样。”酒吞这样说着,又小心翼翼地把信收了回去。

你个死傲娇!

傲娇是没有前途的!傲娇是娶不到老婆的!

酒吞:哼!


11

第二封信,酒吞还是没有回信。

第三、四、五、六、七封信,他也没有回。

我说这样不好吧......

他却说没什么,叫我别太少看茨木自说自话的本事。


12

茨木开始了他的自说自话。

挚友,阿妈今天带吾去打大蛇,打了半天,只打出了一堆生命和防御加成的破势,阿妈生气地说最近都不会肝御魂了。

挚友,吾今天去了欧洲阿叔的阴阳寮,见到了阿叔家的大天狗,那个矮子嚣张得很,以为自己很厉害,他还不及挚友的万分之一!吾看他不顺眼,若不是阿妈拦住,吾定打他一顿!

挚友,阿妈今天买了新衣服给我!吾的头发变成了跟挚友一样的红色!果然挚友的颜色就是与众不同!

挚友,昨天阿叔阿姨他们带着酒来找阿妈,说什么要大战三百回合,结果喝没几口就有两个倒下了,剩下非洲阿姨坐在那,真逊啊,如果是挚友的话肯定喝一千杯一万杯都不会醉!说起来,许久没有和挚友喝酒了......

茨木每天一封信,专心致志,风雨不改,没什么可以阻止他写信的,就连他最期待的斗技环节也不行。

反观酒吞,每天看完信后该带狗粮时带狗粮,该打鬼王时打鬼王,该喝酒时喝酒,他还有闲情逸致去市集买材料回来酿酒,但就是不回信。

对此我表示,不是很懂他们SSR。

“这可能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吧。”欧洲朋友不以为意。

“傲娇攻和痴汉受的特别谈恋爱技巧?。”非洲朋友挑眉。

“欲擒故纵。”欧洲朋友补充。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你们还挺懂的?”

“当然。”欧洲朋友自信地笑了笑。

非洲朋友:“你们猜茨木还能坚持多久?”

欧洲朋友:“我猜一个月。”

“太久了吧,我觉到一星期,”非洲朋友说,“赌上前几天在某宝淘回来的裤子。”

欧洲朋友:“谁要你的裤子。”

我:“怎么就开始赌了?”

“因为没事干,”欧洲朋友拍了拍桌子,“一杯星巴克,我赌一个月。”

“我已经迫不急待地想喝了,”非洲朋友说,“欧亚你赌多少?”

“唔......我猜半个月吧,”我想了想,“酒吞刚才叫我半个月后去他那里拿信,我想他应该是觉到茨木还能自己写半个月?”

......

......

非洲朋友:“输了......”

欧洲朋友:“嗯......”

非洲朋友:“裤子要没了。”

欧洲朋友:“所以说谁要你裤子。”


13

要问这世上谁最了解茨木,非酒吞莫属。


14

这单方面写信的情况果然持续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茨木好像终于察觉到挚友一直没有回信,盘脚坐在房间门外,望着天空开始自我检讨。

“吾说错了什么,惹挚友生气了吗?”他托着腮帮子,认真地思考着。

我得意地向两位朋友伸出了手。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对方请了强力外援!”欧洲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愿赌服输地递出一张星巴克现金卷。

“早知道酒吞给了你提示,就不跟你赌了。”非洲朋友说,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纸袋,“喏,裤子。”

“不要。”我立刻拒绝,并嫌弃地把纸袋推了回去。


15

当茨木准备列出惹怒挚友的一百个理由时,我如期地前往大寮找酒吞。

他居然没有待在召唤室外,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悠哉悠哉地酿酒。

看到我的到来后,他从柜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回信,递了给我,还附送了小小的酒葫芦。

我拿起酒葫芦,“这酒......”

“酿多了。”他回答。

“酿多了?”我望着桌上那些明显不是一人份量的酿酒材料,还有明明说酿太多了,但依旧不肯停下手上动作的酒吞。

“……”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

“没什么。”我嘻嘻了一下,选择不说话。



16

茨木收到信后的反应非常的兴高采烈。

对它爱不释手,就是对着信封也能双眼发光地看五分钟的那种。

虽然我觉得酒吞写的大概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但茨木你还是拆开来看看吧。

令人意外的是,酒吞他,写得一手好字,还是能媲美书法家的那种。

我和欧洲朋友当时就惊呆了。

我:“我们对酒吞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其实他文学造诣很高?”

欧洲朋友扶额:“别,别说了,我想像不了我家大酒吞写书法的样子。”

“吾友一向擅长书法,”茨木对我们说,“吾友的字苍劲有力,气势纵横,是吾见过最美的字!”

“可以了,茨木,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用手捂着脸。

“明明......明明......长着一张莽夫的脸......”欧洲朋友扶额,喃喃自语。

感觉世界观碎了一地。


17

茨木把信珍藏起来,又把酒贡了起来。

是的,贡起来了。

“吾友酿的美酒,吾一定要好好珍惜!喝了多可惜啊!”茨木一脸认真地解释。

我担忧地摇摇头:“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虽然能明白你这种“朋友特意送你食物,你不舍得吃”的心情,但你知道我们家里有多少只狸猫吗?

距离一群狸猫发现美酒还有三个小时。

距离狸猫们因美酒而大打出手还有三个小时五分钟。

距离茨木大开杀戒还有三个小时五分钟三十秒。



18

我慌忙逃回了大寮,并做好短时间内都不回去的打算。

没有开玩笑,茨木浑身散发着要毁天灭地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整个阴阳寮炸掉的模样,让我瑟瑟发抖。

总之先躲一、两个月的时间,我是这样打算的。

然后酒吞就来救场了。

他似乎也预料到茨木会舍不得喝他给的酒。

这我并不意外,毕竟已经见识过了酒吞对茨木的了解程度了。

“按那家伙的性格,可能半年以后都还没喝。”酒吞猜测。

其实也没有,你那酒已经被喝掉了,只是不是茨木而已。

狸猫:“这波不亏。”

于是酒吞又给茨木一瓶酒,并且在信上写着“把酒喝了!这样的酒本大爷多得很!”的话,防止茨木再次只放着不喝。

也就是这瓶酒,拯救了我和小寮的各位的性命。

它让茨木心情360度极速转变,前一秒还乌云密布,到下一秒立刻展现了灿烂笑容,瞬间由社会大佬变成可爱小萌宠。

所以说,茨木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一个酒吞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

抱歉,来不了两个酒吞。



19

这一次,茨木听话地把酒喝了。

就在把寮里的狸猫全都捏死之后。

茨木:“饮吾友酒者,死!”

我:“......茨木你跟隔壁寮的大天狗学坏了?”



20

那次之后,单方面写信的状况总算结束了,虽然酒吞每隔一两星期才回一次信。

每次回信,酒吞都会送一瓶酒给茨木,好像想证明他的酒真的很多一样。

嗯,酒很多,花的钱也很多。

“酒吞啊,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我们寮的收支平衡......”

酒吞回头就是一瞪。

“......我什么都没说。”

我默默把给茨木酿酒列入必要开支。

茨木也回赠了酒吞不少东西,从亲手做的小吃到市场上造工精致的酒杯,心意满满。

我觉得挺好的,只是有一个问题。

能不能别总是想着把御魂当礼物送过去呢?



21

之前就说过了,游戏里的重要物品是不能离开原来的伺服器,御魂也自然是不行的。

我已经跟茨木解释过很多遍了,但他仍然锲而不舍地想要把御魂塞进信封里。

锲而不舍地,说也说不听。

就像那次我跟两个朋友组队打石距,我茨木、欧洲朋友的大天狗、非洲朋友的吸血姬加一火灵一狗粮。那一次难得没有标准结局,出了个六星攻击加成轮入道,收获不错。然而我只是看了眼朋友们那边的情况,一回头,那金灿灿的御魂就不见了。

............

“茨木,你把我刚爆出来的御魂拿去哪了?”我第一个就怀疑到茨木头上。

他把手放在背后,眨眨眼,一言不发。

“......你别跟我装,我知道是你。”

“没有啊阿妈,吾没有拿。”他摇摇头,依然嘴硬。

“那汝手上的是什么?”大天狗指着茨木的右手,无情地拆穿了他。

茨木扭头怒瞪了大天狗一眼。

“茨木,”我叹了口气,伸手:“如果你是想留着自己用的话,你先给我,我帮你升级,如果你是想送给酒吞的话,你现在就放弃吧,把御魂交出来。”

“为什么!明明这就是为吾友而设的御魂,吾友穿上后肯定会变得更强,变得所向无敌的!”

“......我说过多次遍了,御魂是送不过去的!”我加强语气,“交出来!”

“不!吾一定要送给挚友!”

“别闹!都说了这是规定!”

“谁订的规定?”

“网易爸爸!”

茨木闻言把袖子卷起,一副作势要打架的模样。

“你干嘛?”我有点惶恐。

“吾要去打死那个订下如此荒唐规定的人!”

“什、什么?”

“别想阻挠吾!敢阻碍吾友变强的人都罪无可赦!”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喂!你去哪?停下!”我扑上去抱住了茨木,“你先冷静一下!”

“吾很冷静!如汝所见!”

“可我看到的是你浑身都写满了冲动两个字!”我努力地想要阻止茨木向前迈去,然而我整个人的重量压下去,他也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一阵强风迎面袭来,吹乱了我的思绪,也吹停了茨木的脚步。

因为我们俩都被头发糊了一脸。

我:“......”

茨木:“……”

我僵硬地回头,隔着满脸的头发望向后方的大天狗,他神色自若,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做过的模样。

他身旁的欧洲朋友却瞪大双眼,一脸惊慌地看着他。

“狗子,你干嘛呢?”欧洲朋友问他。

“人说吹吹风能冷静下来,”大天狗一本正经地解释,“吾就帮他一下。”

如果不是大天狗嘴边那一道幸灾乐祸的笑容的话,我差点就信了。

茨木把头发往后一甩,朝着大天狗怒吼:“死矮子!找死啊!”

“说谁矮子!跟屁虫!”大天狗吼了回去。

“想打架吗渣渣!”茨木举起手,凝聚妖力。

“来啊!垃圾!”大天狗握紧扇子,张开了翅膀。

我:“诶!?∑(゚Д゚)”

欧洲朋友:“诶!?∑(゚Д゚)”

两位SSR凶神恶煞,我俩慌乱无比。

“不不不不不不不打架!茨木我们不打架!”我喊道。

“狗子啊!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欧洲朋友劝道。

“阿妈,吾很快就能解决这嚣张的家伙的!”茨木头也不回,马上就要使出地狱之手。

“阿爸放心,吾定会打败他,不会让阿爸失望的。”大天狗飞上半空,准备召唤龙卷风。

“不是这个问题!”我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知道你们非洲阿姨今天带了谁过来吗!”

“六星攻击生命吸血姬!!!!”欧洲朋友叫得撕心裂肺。


22

然后他们就死了。

被误伤的吸血姬一口一个地咬死了他们俩。

“狗子!!!!”

“茨木————”

在旁全程吃瓜的非洲朋友表示没事打什么架,活着不好吗?

吸血姬:王之蔑视.jpg


23

当我发现酒吞同样执迷不悟地把六星爆伤破势塞进信里时,我内心是崩溃的。

我面如死灰地盯着酒吞,说:

“你和茨木,天生一对。”

然后一把把信甩地上。


24

不合规格的邮件,邮差才不会寄呢!

哼!


25

茨木沉迷酒吞,每天光想着写信和准备新的礼物,无心刷副本。

“欧亚!你和茨木到底来不来?”非洲朋友等得不耐烦,“我和欧洲早就好了。”

“这个......”我看了眼醉心于书法的茨木,毫无动身的打算,“今晚可能不去了......”

“又不来?”欧洲朋友问,“都第几次了?”

我:“没办法,谈恋爱嘛。”

欧洲朋友:“我狗子也谈恋爱啊,他都不会不刷副本啊。”

非洲朋友:“但他会心不在焉,97%的暴击率都不暴击。”

欧洲朋友撞了她一下:“你站哪边的!”

非洲朋友:“站单身人士的那边。”

“算了,”欧洲朋友叹气,“欧亚你带个火吧,我和非洲带攻击——”

她还没说完,我手机就震了一下。

“等等,我接个电话。”我说。

欧洲朋友:“......”

非洲朋友:.“......”

我:“抱歉,我男朋友约我吃饭,你们打吧。”

.............

.............

朋友们:“干!”



26

非洲朋友:“空气中有恋爱的酸臭味。”

欧洲朋友:“一阵又一阵熏得我心碎。”



27

酒吞最近都不呆在召唤室外了。

他会在房里提起笔写信,到市集里去买材料,再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致志地酿酒。

偶尔在晚上,他会提着酒,走在樱花树下坐下,看着月光饮酒。

或许是之前就说好的,其他式神都不会去打扰他,默默地让出那块地方。

明明还是一个人安静地喝酒,但感觉却跟以前不一样了。

要说什么不一样了。

就是他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28

后来我才知道,茨木也会在同样的时间到庭园去。

同样的樱花树下。

同样的月亮之下。

同样地独自一人喝着酒。

仿佛这样,就能感觉到你在身边。



28

因为在上次那为崽而战中胜出了,大天狗又出新皮肤了。

欧洲朋友兴趣满满的拉着我们讨论。

“唔--”欧洲朋友盯着她刚帮换上新皮肤的大天狗拍的照片,“你们觉得怎样?”

“还好,”我回答,“后面竟然是长发?”

非洲朋友一语道破:“矮。”

“这个就别说了,”欧洲朋友说,“大家都知道。”

我和非洲朋友:“嗯。”

一旁的茨木和大天狗相对无言。

“真不明白那些人类为什么要汝这等废物做皮肤,”茨木露出无比嫌弃的表情,“简直浪费时间。”

“因为吾在比赛中赢了,这是人类认同我实力的证明。”大天狗反驳,挑衅地一笑,“手下败将。”

茨木的怒火马上被燃起:“那种比赛算什么!有种靠实力说话!”

“失败者就是这样,总是处处找借口,不肯承认自己败北。”

“嚣张的矮子!吾今天要把汝彻底辗碎!”

“那就要看看汝有没有这本事!”

随着“呯”的一声巨响,平静的庭园突然沙尘四起。

“啊,又打起来了,”欧洲朋友一脸习以为常,“要阻止吗?”

“唔......”我想了想,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喝茶吗?”

欧洲朋友:“哦好。”

非洲朋友沉默不语,默默把手中的瓜子递了过来。


29

“你在生什么闷气啊?”

我无奈地看着蹲坐在房间的茨木,他鼓着腮胡子,发脾气地捶打墙壁,身上还留着跟大天狗打架的伤痕。

“不就是一个新皮肤的吗?你也有呀,而且很好看啊。”我说。

“不是这个问题!”茨木喊道,“凭什么那个废物能有新皮肤!明明连挚友都没有!”

“什么废物,大天狗明明就和你不相伯仲。”

“那就是废物!吾友可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我的!”

“......好吧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所以那矮子到底凭什么!吾友才是最强的啊!”

“如果你是介意这个的话,我跟你说,”我把手搭上茨木的肩膀,“虽然酒吞只有一个皮肤,但也比大天狗的强多了。”

我摆出一副认真诚恳的模样,“皮肤,从来都是重质不重量的,难道你觉得酒吞只有一个皮肤,就不是最帅的了吗!”

“!!!”

茨木恍然大悟。


30

之后,酒吞收到这么一封信。

“挚友!就算没有新皮肤,挚友也是世界第一帅的!!!”

“啥?”酒吞觉得莫名其妙。

酒吞:“本大爷看上去像是会为没有新皮肤而烦恼的人?”


31

茨木的星星是个好东西。

一颗颗地从头上蹦出,闪闪发光,加上他那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简直让人睁不开眼睛。

每次看到都想为茨木高歌一首小星星。

这也是为什么我总喜欢让茨木跟其他寮的酒吞组队的原因,当然我是不会让我家酒吞知道这件事的。

酒吞跟我不同,对茨木的星星好像没什么兴趣的,每次跟其他寮的茨木组队都不出特效,毫无反应地继续打怪,任由星星碎一地。

直到今天,我带酒吞打副本,队友的茨木不意外地朝着我家儿子冒星星,然而酒吞今次却没有选择无视,而是破天荒地头上冒出了三个点。

......

“吞仔?”我尝试喊他。

他没有反应,继续一言不发地直盯着那些星星,差点连攻击都忘了。

队友以为我家酒吞看上他家的茨木,一直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一副你家猪休想拱我家白菜的表情。

害我整个刷本过程都感觉后背凉凉的。

事后酒吞来找我。

“星星,能邮寄吗?”他问。

“......哈?”


32

“吾友想要吾的星星?”茨木眨眨眼,咧嘴而笑,“可以呀。”

说着,大量星星从他头上涌出,数量比平常多了一倍,转眼就堆成一座小山。

“太、太多了茨木。”我说。酒吞都能在房间的天花板弄一幅星空了。


33

久违的斗技,突然就遇到了危机。

我咬着唇,沉默地观察形势。

我这边的主力有姑姑和茨木,对面是集齐了酒茨的可恶欧洲人。

本来一切还顺利,我抢到了一速,我打算先让姑姑扫几下,再叫茨木挑残血的来打。

结果......姑姑的黄字在水泡般的保护罩变得无影无踪。

我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对面那几乎毫发无损的酒吞童子。

居然是地藏佛酒吞。

不妙啊......

那酒吞给大部分队友都开了地藏佛,我无奈之下只能让我茨木抓个没有盾的桃花。

理所当然地,抓不死。

对面回了个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二轮下来,我依然没有任何办法,本来打算先打对面最脆皮的茨木,然而地藏佛酒吞却把他护的很好,完全没有机会。

我皱起眉头,看见我家茨木脸色不太好。

然后第三轮开始,就是酒吞童子的天下了。

对面的酒吞满了狂气......

他举起了鬼葫芦,笑容非常狰狞:“敢打我的人,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

..........

我爆手速地点击了退出。

走走走走!孩子们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34

一回到家,茨木就躲进房间里。

是因为输了心情不好,想写信给酒吞吧。

信里写着今天斗技的事,字句中透露着不甘心的情绪。

似是因为刚才的胜负,又好似不是。

“明明能跟挚友打架是非常让人振奋的事情,但一看到挚友身旁站着另一个自己,吾就感觉心情烦躁。”

我看到茨木如此写道。

“吾也想.....跟挚友并肩战斗。”

我瞬间感觉心跳顿了顿。


35

身处不同伺服器的式神,是不能相见的。

茨木应该是知道的吧。

想跟挚友一起战斗,这听上去十分简单的愿望,其实却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想茨木其实清楚明白的,但仍然把心里的想法写了下来。


36

我第一次看到酒吞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他握着手上的信,在原地站了很久,低声叹气。

“那家伙,明明早就知道,说什么呢。”

他执起笔,在纸上利落写下寥寥几字,他写的信从来都是这样,虽然内容简单,但每次都恰到好处,恰好是茨木需要看的、想看的。

“这样就好了吗?”我接过信件,问,“你不怕他因此有什么幻想吗?”

“他不傻,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相信不可能的事。”酒吞说道,“而且......”

“而且什么?”

他垂下眼,“那也算是事实。”

我不懂酒吞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到,他那一刻的表情竟有点悲伤。

然而哀伤的神情转眼即逝,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没能反应过来的我呆呆地看着他,被他赠了一道看白痴的眼神。

......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自己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我皱眉,忧心不已。

有时候我会觉得,酒吞比茨木更让人担心,茨木他喜怒形于色,有什么事都会说出来,不会藏在心中,可酒吞基本上除了怒之外,其他的感情都不怎么明显,又不爱跟人交流,真怕他总把心事藏着不说。

就像现在,他肯定是在烦恼着什么,却丝毫没有告诉我的打算。

我踌躇了一下,劝酒吞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别独自苦恼。

他微微惊讶了一下,反叫我先顾好自己。

真是伤人,阿妈可是很关心你的。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勉强他。我伸出双手,拍了拍酒吞的脸颊。

“明明长着一张不爱思考的脸,就别总是想这想那的为难自己了,”我扯出一道微笑,“真有什么困难的话,阿妈帮你想办法,别一会儿想太多,把脑子想坏了。”

虽然你可能不需要,但阿妈会一直在的。


37

然后我被酒吞打趴在地上。


38

然后我哭嘤嘤地跑回小寮抱着我家茨木求安慰。

可恶,酒吞那家伙,我关心他他还打我,一点都不可爱!

茨木任由我抱着,歪着头问是谁欺负我,说要帮我教训他。

啊,还是我茨木乖。

“我没事,就有点生气,不用管我,”我跟他说,并把信交给了他,“来,酒吞给你的。”

茨木又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拆开信封。

我看着他读着读着,突然笑了。

笑容可掬。

酒吞的话或许不能让茨木相信不可能的事,但却轻而易举地让他高兴起来。


39

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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